网站首页    人物观点    金刻羽:为什么说我们可能面临19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
  • 中国钾盐缺口

    中国有56%的耕地需要“补钾”,总体上越往东南越严重,闽、湘、鄂、粤、海南以及江淮地区土壤钾含量都十分稀少,高效钾含量只有新疆、关中农业区的二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2023年,中国钾盐缺口68%,需进口1000多万吨,而由于钾的高度垄断,进口选项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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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井物产的情报网

    微软的情报系统对企业经营的贡献率大约是17%左右,而三井这种贸易财团则是以信息为最终的经济效益,其情报就是整个公司的命脉。作为民间研究机构,从研究的深度、广度和企业接受程度来看,比政府研究机构更有效率。其成果被日本企业界认为是经济变化的风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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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为什么盒装奶是950毫升?

    国内的一些牛奶包装沿用了美国的可折叠屋顶式纸盒设计,用的模具一样,那标注的容量也跟别人一样,取近似值950毫升。制造商在保持包装大小和价格不变的情况下,稍微减少产品的体积。这可以帮助公司在生产成本上升时控制开支,而不会显著提高零售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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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个县城与打火机

    12道工序、32个零配件、15项测试标准……制造出1元打火机。全球一年销售200亿只,约七成来自中国湖南邵东。这里年产打火机150亿只,远销120个国家和地区,串起来能绕地球20圈。在邵东,平均每1分钟就有2.8万个打火机下线,其打火机生产技术也在不断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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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重生的俄罗斯农业

    2002年俄出台《农业用土地流通法》后,一系列法律让农用土地流通得以明确、透明地进行,保证了农业政策的稳定性。2007年对农业发展做出规划,实行农业保护政策和农产品价格调控政策,对农作物保险费实施补贴。次年俄罗斯农业从粮食净进口国转变为粮食净出口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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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印度,用糊糊驯服味蕾

    谷物的富余,让印度不怕浪费粮食,人们发现,面粉和米粉作为糊糊的增稠剂,质地更浓郁粘稠、香料与食材融合度更好,且可以保温和解腻,缓解糊油脂和肉类的油腻感。原本粗劣的糊糊,在不断融合的过程中,越来越能驯服各种各样的食材,并形成另一条美食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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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拜耳伤痕

    买下孟山都,彻底改变了拜耳的发展轨迹。拜耳最大的三项并购是2006年以199.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先灵公司,2014年以142亿美元收购默沙东的OTC业务,以及2016-2018年间以630亿美元收购孟山都。前两项并购起码还增强了拜耳的制药业务竞争力,最糟糕的是对孟山都的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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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全球家族办公室现状

    只有少数家族办公室将注意力放在促进家族团结和长期稳定上。在职能专业化方面,投资管理进展最为显著,而其他职能专业化水平则存在差异。家族本身的专业化水平也呈现出类似的情况。许多家族和家族办公室都缺乏领导人接班规划,并且未为下一代制定教育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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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本地理标志保护制度

    长期以来,日本对地理标志的保护,都是通过《反不正当竞争法》《商标法》等法律提供的被动保护。2014年日本颁布GI法。该部专门法对地理标志的保护进入主动保护阶段。该法能制定实施,除了促进农林水产等产业发展、保护消费者利益外,与欧盟谈判也是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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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全球产业链演化历程

    技术演进、竞争优势和风险环境是推动全球产业链发展的三股主要力量。技术演进是产业链结构变化的基础。在不同时期,三股力量以不同形式共同塑造全球产业链格局。在当前,三者分别对应着绿色化、效率性和安全性,使产业链呈现绿色化与多国多中心化的发展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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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游戏行业的肉与汤

    AI会不会彻底改变这个行业,“不好说”,“AI原生游戏大概率不会是我们先搞出来,可能是哪个做AI的实验室先做出来,然后其他人会在他们的基础上往下走,”卢竑岩表示,目前还没有看到离实用特别接近的科研成果,“但也很难说,会不会突然有爆发性地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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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0年美国房价历史和规律

    从1890年到2013年的123年中,有28年下跌,95年上涨。其中跌得最深的是2008年,跌幅达18%。连续下跌达到5年的只有两次,第一次是1929-1933年累积跌幅达26%;2006-2011年累积跌幅达33%。在过去的123年中,美国房价平均增长率为3.07%,CPI 通胀率为2.82%。在扣除通胀率后,房价就基本不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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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枢纽城市之争

    超级承运人与枢纽机场相辅相成,带来大量客流、物流,从而拉动当地经济发展。无论是超级承运人,还是枢纽机场,都强调“集中”,如达美航空在亚特兰大份额超过80%,堪称“堡垒枢纽”。而中国目前有57家航司,三大航在北上广基地份额都仅在40%-50%之间,市场份额较为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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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波音从工程奇迹到信任危机

    批评人士说,波音公司把安全当成了利润的牺牲品。”这样做是为了让波音的运营更像一家企业,而不是一家伟大的工程公司。波音的确是一家伟大的工程公司,但人们投资一家公司是因为他们想赚钱。”今天的波音既不是一家伟大的工程公司,也不是一个好的投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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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计算机产业史

    本文从1946年第一台计算机ENIAC发明开始,阐述计算机作为不同效用工具为人所用。从科学计算、数据处理、适时控制,到线上社交、个人玩乐、办公效率、图形工具,再到内容平台、互联网与云计算时代,最后计算机已经融入到我们生活方方面面,无处不在。

    互联网之所以能够大而统一,发挥最大网络效应,与其去中心化的基础定位有很大关系:数据包发送方式和发送内容无关,任何设备都可以加入互联网,唯一中心化的域名管理机构获得了独立且非营利地位,互联网治理更多依赖社交机制,而不是靠特定机构来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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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墨西哥的中国工厂

    中国企业到墨西哥以前,目光紧盯着美国,到墨西哥后却发现了许多新机会。同时到了墨西哥后,它们惊觉,中国经验失灵了。不同于过去从欧美日企业到亚洲四小龙再到中国,再从中国到东南亚的产业转移,中资企业到墨西哥是一场大国博弈背景下的应变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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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像研究人类一样研究ChatGPT

    一篇有关“机器心理”的预印本。他在其中提出,把LLM当作一个人类对象来对话,可以揭示底层简单的计算之中产生的复杂行为。Google的研究引入“思维链提示”,来描述一种让LLM展示“想法”的做法,会让模型按相似的流程行事。它会输出思维链,这么做更可能获得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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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欧亚电网互联的地缘要素

    欧亚电网互联问题上,欧盟和俄罗斯等传统“电力中心”依然重要,新“中心”如中国、印度、土耳其、伊朗等也在崛起。随着技术发展,电网容易受外部力量影响,美国也在不断尝试渗透。电网联通可以建立包容、平等、开放的政治空间;同时,也可以成为政治制度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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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北京与“繁华”

    相比窄路,大宽马路大街区反而才堵车。小尺度的交叉口信号相位少、周期短,可使清空距离和损失时间变短。北京“宽马路、疏路网”,与东京、纽约、香港“窄马路、密路网”,后者利于微循环打通,利于商业繁荣。另外,不是街区制,三百万以上人口就会爆发城市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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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本基金业萧条30年后

    90年代初至今,日本基金行业直面“失去的30年”。但仍实现一定程度结构性发展:当资金逃离权益市场,通过出海等方式拥抱固收业务、后开发养老金投资、逐月决算基金等特殊业态,头部机构又依托日本央行购买ETF扩表等,在被动产品上做大规模,最终铸成今日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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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刻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经济学终身教授)

转自:网易研究局《金刻羽:为什么说我们可能面临19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2020.03

 

 

  目前,世界正面临着类似1930年代经济萧条的前景,或许是2009年经济大衰退的几倍。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可能是我们一生中经历的最大的经济事件。这场流行病可与1918年袭击西班牙的大流感相提并论,那场流感当时感染了西班牙1/4的人口,并且有5000万人死亡。仅仅在两个月前,大多数人还认为这场新冠病毒只是一种中国现象,或至多发生在亚洲,就像SARS,我们没有料想到它会在世界其他国家有爆炸式的传播。与1918年相比,现代医学和科技得到了进步,但世界范围内的联系也越来越紧密,每天有1200万人次通过乘坐飞机在各个国家之间流动。

  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面对的不是像2009年的经济衰退时那样,美国的产出下降5%,而是美国和全球的产出下降40%的可能性。这一次,不是信贷紧缩导致的银行体系的瘫痪,消费乏力蔓延到实体经济。如今,实体经济的很大一部分完全陷入停滞,这种影响将会进入金融系统,并且重新回来第二次冲击实体经济。

  在2008年经济大衰退的高峰时期,美国每个月损失80万个工作岗位,如今的境况将是每周损失数百万个工作岗位。政策制定者在美国失业率达到10%时畏缩不前,如今他们在讨论的失业率徘徊在30%左右。在典型的经济衰退中,企业解雇工人是因为社会缺乏消费。如今,企业的做法直接导致大规模失业,因为它们不能也不应该让人们重返工作岗位。然后,当陷入困境的家庭和企业削减开支时,就会出现第二轮的裁员潮。

  我们拿餐饮业举例,在美国,这是个规模接近一万亿美元的行业。还没有考虑到航空、旅行、娱乐、教育和一些必须面对面的服务。服务业约占到整体GDP的80%,那么,我们很容易就能明白,为何40%的产出会一夜蒸发。和2008年最大的区别在于,如今很多基础面良好的企业也会破产,因为他们没有生意可做。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美国一些大银行濒临违约,政府当时出手拯救了银行。如今,政府需要出面拯救一切——包括她的人民、中小企业、银行和金融机构。

  与整个经济衰退时期相比,全球主要经济体的政府承诺的一揽子援助规模已经大得多了。美联储已经承诺无限购买美国债券,美国财政部通过了美国现代历史上最大规模的2万亿美元经济刺激计划。历史上一贯吝啬的欧央行已经承诺购买约1万亿欧元的欧洲债券。其口号是:竭尽全力。他们声称自己正在面临二战以来最大的危机!

  不过人们很容易理解,尽管货币政策反应迅速且规模庞大,但其效果是有限的。原因是这样的:2007年冻结了支出和信贷,消费者和企业负担不起重新贷款。因此,旨在降低利率和提供信贷的货币政策可以迅速帮助重启借贷和支出。然而,当由于社会成员产生距离,企业无法持续业务,或是由于隔离措施限制了人们正常工作,那么货币政策就很难使经济活动恢复正常。

  我们是否会面临经济萧条或衰退,要看新冠病毒在全球的传播会持续多长时间。如果所有国家都能够采取像中国这样严厉的措施,或者甚至是采取像新加坡、韩国和日本这些国家这样较为温和但有效的措施,我都不会如此担心。但西方国家不像亚洲国家。首先,他们没有经历过SARS的经验,反应迟钝,很晚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其次,仅仅在几周的强制隔离,甚至只是要求避免聚集之后,就已经怨声载道。请注意:这甚至还不是隔离,这只是避免聚集。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Boris Johnson)宣布采取隔离措施的几天后,他父亲却说去酒吧喝酒是一种“必要活动”,有需要的时候他一定会去。我认识的一对住在豪华的乡村庄园的70多岁高龄的英国夫妇告诉我,如果被要求再隔离一个月,他们会发疯的。我之前在纽约的同学说,纽约人不可能在家里待太久,他们宁愿感染这种病。而且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是——他们受够了,最终会发展成为群体免疫力。

  因此,不仅仅是我们的文化、政治制度、公共设施不同,我们的人民也是不同的。与西方人相比,东亚人是一个更顺从的群体,就像与意大利人相比德国人也是这样。与欧洲人相比,美国人需要的社会娱乐活动更少。上周末巴黎天气很好,法国人不愿错过离家去海滩的机会。 但是不管是美国人还是欧洲人——他们都厌恶被管制的感觉。他们对技术监视也持怀疑态度,即使危及他们的生命也是如此。

  上述的所有意味着不同国家在应对这一流行病时,将采取截然不同的方法。大多数工业化国家采取的是缓解措施,推迟高峰期的到来,而不是采取极端措施去遏制病毒。但这也将意味着他们延误了工作和经济的恢复。在中国,我们停止了所有社会活动大约一个月左右,企业正在恢复生机,许多业务已经完全恢复,但西方经济不会如此。按照他们的策略,经济恢复少则需要6个月,甚至更久。如果出现二波感染的爆发,则可能需要18个月,或者直到治疗方法和疫苗的出现才能恢复正常。如果世界主要经济体出现12-18个月的经济停滞,我们将面临的是比大萧条更严重的挑战。

  因此,我们不能根据中国的抗疫经验来分析世界经济的前景。尽管国内已经没有多少新的确诊病例,但社会行为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恢复正常工作后,我们仍然需要观察是否会出现第二波感染,如果没有,我会对中国的经济恢复更加乐观。一旦西方国家的感染率开始下降,股票市场就会恢复正常。到目前为止,6万亿美元的股票市值已经蒸发,但最糟糕的时刻还没有到来。

  中国国内的经济规模足以防止我们的产出出现大幅下降。但是,当我们的经济恢复正常时,世界其他地区将陷入困境。不仅是出于战略利益,而且还是道德要求,这都是我们在这个世纪对世界各国施以援手的机会。在国际社会中如此难以建立的信任,将通过我们对人道主义援助真诚而实际的践行来实现。

 

  附英文原文:

  Why are we facing a 1930‘s Economic Depression? 

  The world is currently facing the prospects of an Economic depression akin to that of the 1930’s, perhaps 10 times the size of the Great recession of 2009. For most of us, it will be the biggest economic event of our lifetime.

  The pandemic that has attacked us is comparable to the 1918 Spanish flu, which infected about 1/4 of the population and where 50 million people had died. Only two months ago, most of us believed that the coronavirus will be a Chinese phenomenon, or at most an Asian phenomenon, like SARS. Little did we expect that it will explode in the rest of the world. Compared to 1918, modern medicine and technology has advanced, but we also have vastly greater interconnections around the world, with 12 million people flying each day .

  What we are potentially facing is not a 5% drop in U.S. output, as was the case of the Great Recession in 2009, but a 40% drop in U.S. output and economies around the world. This time around, it is not a paralysis of the banking system where credit is squeezed, and lack of spending spills over to the real economy. Today, it is that a large part of the real economy will be in a complete stall, which will in turn break the financial system, and then come back to affect the real economy a second time round.  

  During the height of the Great Recession of 2008, the U.S. economy was losing 800,000 jobs per month. Today, it is losing millions of jobs per week. Policymakers balked at a peak of 10 % unemployment rate in the U.S.; today, they are talking about a number that hovers around a 25% unemployment rate. In a typical recession, businesses lay off workers because consumers do not spend enough. Today, businesses destroys employment because they cannot and should not bring people back to work. And then----when distressed families and businesses cut back on spending, there is a second round of layoffs. 

  Take the restaurant sector alone. In the U.S., it is a trillion dollar sector. This does not take into account air travel, tourism, entertainment, education, and face to face services. The service sector as a whole is about 80% of GDP. It is easy to see how a 40% evaporation of output can occur in no time. The main difference is that fundamentally sound businesses today may go bankrupt because there is no business. In 2008, a few major banks were on the verge of default. Today, the government has to come out and rescue its people, its businesses large and small, and its banks. 

  The financial assistance packages that major governments around the world are promising are already on a much larger scale than during the whole of the Great Recession. The Fed has already promised to buy US bonds of `infinity and more’. The Treasury is currently trying to pass a 2 trillion dollar fiscal stimulus, which is the largest fiscal stimulus package in modern U.S. history. The European central bank, which been historically stingy, has pledged to buy about 1 trillion euros worth of European debt. Its motto is : do whatever it takes. They have claimed that they are facing the biggest crisis since World War II! 

  But it is easy to understand why  monetary policy will be limited in its efficacy despite their rapid response and scale. The reason is that in 2007, it was spending and credit that was frozen. Consumers and businesses cannot afford to replay loans or get new ones. So monetary policy aimed at cutting interest rates and making credit available can help jumpstart borrowing and spending. But when businesses are effectively shut down because of social distancing, because businesses cannot get components, or because quarantines limits people’s ability to work, it is not monetary policy that can jumpstart economic activity.

  I would not be so concerned if all countries can take as draconian measures as our country has taken, or even the more moderate but effective measures that Singapore, Korea and Japan have adopted. But the Western countries are not like Asian countries. First of all, they have not had the experience of SARs, and are slow to react and to recognize the severity of the problem. Second, the people are already complaining of being quarantined after only a few weeks or in many cases a few days of mandatory social distancing. Attention: it is not even quarantine---it is social distancing. Days after the UK prime minister Boris Johnson announced social distancing measures, his father had said suggested that going to a pub may be a `necessity’, and that he would go anyway. My British friends over 70 years old who are staying at luxurious countryside estate have told me that they will go crazy if they are required stay there for one more month. My former classmates in New York said that there is no way that New Yorkers can be kept in their homes for too long. They’d rather get the disease. And---what is most likely going to happen is that they will be fed up,  and everyone will end up developing herd immunity. 

  Thus, it is not only that our culture, political systems, public infrastructure are different. Our people are different. Compared to Westerners, East Asians are a more compliant group. So are the Germans—compared to the Italians.  Compared to Europeans, Americans crave and need less socialization. Last weekend saw good weather for Paris, and the Frenchmen could not miss the opportunity to leave their homes for the beach. But from Americans to Europeans--virtually all of them hate perceived notions of suppression. They are also skeptical of technological surveillance even if it is their lives that are at stake.

  All of this means that different countries will take very different approaches in fighting the epidemic. Most industrialized countries have taken the approach of mitigation, delaying the peak, rather than radical measures to contain the virus. But that would mean that they delay the resumption of work and the economy. In China, we stopped all activities for about a month or so, and businesses are springing back to life, with much of the operations fully recovered. That would not be the case for Western economies. With their strategy, it will take at least 6 months for the economy to go back to normal, if not longer. If there is a second wave of infections, then it may take 18 months, or whenever a cure and a vaccine is available. If we are facing a 12-18 month halt in economic activities in major economies around the world, we will be facing a challenge even greater than the Great Depression.

  Thus, we cannot analyse the prospects of the world economy based on our own experience. Even though there are barely any more new cases arising inside China, social behaviour has fundamentally altered. We will still need to see if a resumption of work can spark off a second wave of infection. If not, I would be more optimistic of China‘s economic recovery. As soon as we see the infection rates starting to decline in Western countries, the stock market will start to come back. So far, 6 trillion dollars of stock market value has already been wiped out and we have yet to see the worst.

  The size of our domestic economy is sufficient to prevent a major decline in our output. But the rest of the world will be tanking as we come back to life. It is an opportunity of the century for us to help the rest of the world, not only out of strategic interests, but also out of a moral imperative. The trust that has been so difficult to build in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will come about through our genuine and practical efforts of humanitarian assistance.

  (作者为哈佛经济学博士、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经济学终身教授)

2020-03-28
是否会面临经济萧条或衰退,要看新冠病毒在全球的传播会持续多长时间。如果所有国家都能够采取像中国这样严厉的措施,或者像新加坡、日韩较为温和但有效的措施,我都不会如此担心。但西方国家没有经历过SARS的经验,反应迟钝,很晚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金刻羽:为什么说我们可能面临19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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